文/波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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逐梦京城 俩“活儿王”相见恨晚
27岁那年,大学毕业的王太利揣着追求音乐的梦想来到北京,靠给一家小公司拉广告谋生。两个月后,他带来的钱花光了,却只拉到一单小业务,提成还不够交房租。
为了生存,王太利一边四处拉广告,一边背着打印的世界名画兜售。有一次,他约一个客户晚上10点谈广告业务,人家敷衍着说来吧。等他转了三辆公交车准时赶到时,客户的门店早关门了。王太利打电话问对方:“您不是说好等我的吗?”对方却说:“不好意思了兄弟,我就是随口一说,你还当真了呀!”饥肠辘辘的王太利站在夜晚的街头,独自品咂着被人戏弄的屈辱,心里无限落寞。
雪上加霜的是,一个朋友以帮王太利销售为名,从他手上骗走了120幅装饰画。那些画是王太利拿来代销的,画不在了,商家不停地催要货款。这时,有同事劝他赶紧回山东老家。
王太利不愿落个“逃债”的名声,他想方设法填上了那1万多元的窟窿。挫折几乎将王太利逼上了绝路,但他坚强地扛了下来。在他心中,还有一个不愿放弃的音乐梦。
在北京打拼了一年后,王太利偶然进入《音乐生活报》广告部。因为有了之前的工作经验,他拉广告的成功率大大提升。几年来,有了一点积蓄的王太利开过餐馆,办过艺人培训班,但均以失败告终。
2001年,王太利开了家小公司,以中介的方式承接艺人代言活动。不少客户提出拍广告片的要求,王太利需要找一个广告片导演。为了省钱,他来到北京电影学院旁边的小饭馆,向一个正埋头吃饭的男生打听:“你认识拍广告的导演吗?”该男生爽快地说:“认识!我们学校的,很厉害。”于是,王太利拿到了肖央的电话。
见到肖央后,王太利感觉这是个谦虚、认真的小孩,跟自己很像,都是“活儿王”。合作几次后,王太利觉得肖央靠谱,不像以前合作过的一些导演,不是撂挑子就是临时加价。
接触多了,王太利和肖央发现,他们虽然一个中年蹉跎、一个少年得志,但他俩有着极大的共性——都不爱热闹,都喜欢音乐,都想对这世界表达自己的声音,经常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。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,自然成了好朋友。
祭奠青春 《老男孩》一炮而红
除了在工作上愉快合作,王太利和肖央还经常在一起玩音乐,喝啤酒吃烧烤,在繁华京城的星空下絮叨着各自的梦想——王太利说想当歌星;肖央说要拍电影。
2007年3月,王太利在MSN上传给肖央一首歌曲小样。曲子是一首国外民歌,王太利重新填了词,他最初的想法是录彩铃,肖央却觉得还可以做更多。
在肖央的提议下,从没演过戏的王太利反串了一位艺妓,肖央自己则出演武士,这部6分钟的MV短片“笑果”十足。
上传网络之前,王太利和肖央商议,给他们这个组合取名叫“筷子兄弟”。筷子朴实,符合他们的定位;筷子单独拿出来就是一根根普通的棍子,组合在一起,却能发挥惊人的功效。
2007年5月,他们的首秀MV短片《男艺妓回忆录》上线,内容搞笑、生动、深刻,主题曲《祝福你亲爱的》令人百听不厌,迅速走红网络。“筷子兄弟”成为当年最具人气的网络视频,还获得了新浪播客10万元奖金。
王太利和肖央趁热打铁,次年又联手打造了他们的第二部音乐短片《你在哪里》,但该片却没有第一部作品反响强烈。
2010年初,中国电影集团和优酷网共同推出了“11度青春系列电影”项目,邀请11位新锐青年导演围绕“80后的青春”执导系列短片。“筷子兄弟”凭借网络号召力在受邀之列,他们决定开拍《老男孩》。
“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,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?”《老男孩》中这首催泪片尾曲是王太利早前所作,每一句歌词都是其人生写照。当时他还在办公司,工作之余对着音乐想词,有时候一边哭一边写。而肖央早在上大学时,就一直想写个农村青年追求音乐梦的故事。对于他们来说,《老男孩》是酝酿已久的作品。
肖央推掉了所有的广告客户,花数月时间构思剧本,一写就写成了42分钟,几乎是一部短电影。主办方要求片长必须在8——10分钟之内,因为网民的耐心有限。肖央不认同这种观点,在他的坚持下,《老男孩》时长保留了,可钱不够。项目资金按10分钟预算拨给,“筷子兄弟”既没有其他赞助,又不愿降低水平,最后只得把他们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。
魅族2s
拍摄中,王太利的父亲被确诊为淋巴癌,他只得回家尽孝,丢下肖央一个人苦撑。由于资金紧张,《老男孩》断断续续拍了3个月。没钱了就停机,凑了钱再继续拍摄。
在医院陪护父亲的时候,王太利也在反思自己的生活。一部《老男孩》耗资近百万元,这几乎是他和肖央全部的积蓄啊!不仅肖央为此推迟了婚期,他和妻子在北京按揭一套房子的梦想也泡汤了。
“孩子的学费马上都交不起了,你俩还做那烧钱视频,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攒点钱容易吗?”听着妻子的数落,王太利无比心酸。他决定以后不再折腾,先去谋生。他以悲壮的态度告诉自己:《老男孩》就是一座墓碑,永远在那里,就此告别。
然而不久后,王太利接到了肖央的电话:“老王,你别改行了,我们要火。”《老男孩》这部微电影,讲述了一对痴迷迈克尔·杰克逊10多年的平凡“老男孩”重新登台找回梦想的故事。因触及现代人的怀旧神经,一经推出便爆红网络。它像一把尖刀,撕裂了70、80后的内心,无数网友看片时都流下了眼泪。
这部热播短片,“筷子兄弟”赢得了数千万粉丝。同名主题曲更成了年轻人K歌必点曲目,而且很多人一边唱一边哭。
一朝圆梦 北漂兄弟“猛龙过江”
《老男孩》爆红后,一些影视公司纷纷找到“筷子兄弟”谈合作。
2011年上半年,王太利和肖央推出了网络作品《赢家》,短短3天点击量近600万。同年底,他们又推出了《父亲》,依旧是肖央写剧本,王太利创作歌曲,两个人又演又唱,成功地展现了流淌在小人物身上的深沉情感。
到了2013年,筷子兄弟已拥有7000万粉丝。此时,他们觉得是时候让《老男孩》微电影变身大电影,以“更过瘾”的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了。
《老男孩之猛龙过江》,是一部向演过《猛龙过江》的李小龙致敬的喜剧动作电影,由肖央编剧和执导,香港知名导演李仁港监制,“筷子兄弟”联袂出演。
2014年5月29日,该片宣传曲《小苹果》一经发布,迅速风靡全国。为了赋予《小苹果》更多的“神曲”元素,“筷子兄弟”特意去韩国拍摄制作了MV,编舞是《江南Style》“骑马舞”的创作者。
《小苹果》和之前催人泪下的歌曲完全不同。之前的《老男孩》和《父亲》,让兄弟俩被贴上了苦情的标签。王太利被肖央拉去韩国拍摄《小苹果》MV时,两个人戴上金色假发扮起了亚当夏娃,还请来韩国女星裴涩琪一起大跳复古风的迪斯科舞步,讲述了穿越三生三世的爱情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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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网站发布后,《小苹果》点击量几千万,简单的舞蹈被成千上万网友模仿。而作为电影《老男孩之猛龙过江》的插曲,它无疑打响了电影宣传的头炮。
2014年7月10日,《老男孩之猛龙过江》在全国院线上映,4天后票房突破1亿元大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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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20年北漂生涯,王太利和肖央这对久经磨砺的难兄难弟,终于通过这部电影和《小苹果》神曲,圆了他们心中的导演梦、歌星梦。34岁的肖央和45岁的王太利,却对成功有着清醒的认识:“现在的人把成功定义为有钱,这太简单了。很多人都在寻找一个所谓的成功角色,却忘记了寻找自我。”
肖央说,他和老王不想变成高大上的“腕儿”,而是要一直生活在人堆里,关心家人、粮食和天气,讲述普通人的喜怒哀乐,打造出更多温暖励志的作品与大家分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