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忍受这“一秒”，Meta、谷歌等科技巨头齐声呼吁取消闰秒制度

每经记者 李孟林;;每经编辑 兰素英;; 　　我们都知道闰年，可是你知道秒也能“闰”么？ 　　地球自转一圈的标准时间为24小时，这是人类计时的基础之一，但实际上地球自转的速度会频繁出现偏差。据计时专业网站TimeAndDate.com报道，2022年6月29日，地球自转用时少了1.59毫秒，创下有记录以来最短的一天。 　　1毫秒是千分之一秒，虽然看起来微不足道，但长期的积累会使国际普遍采用的时间系统与超级精准的“原子时”出现较大差异。因此，国际地球自转服务组织（IERS）负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世界标准时间调快或拨慢一秒钟的时间，这就是闰秒。 　　这一秒，我们在日常生活几乎难以觉察到，但对于需要精准计时的计算机和互联网系统来说，却会带来一些麻烦。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，由于许多数据库记录年份时只采用了最后两位数，因此年份从1999年变为2000年就造成了一系列混乱，这就是计算机历史上最有名的“千年虫”危机。 　　7月末，Facebook母公司Meta（META，股价160.19美元，市值4305.18亿美元）的工程师专门写了一篇博客，呼吁取消闰秒制度，直言其弊大于利，谷歌（GOOGL，股价115.13美元，市值1.5万亿美元）、微软（MSFT，股价274.82美元，市值2.05万亿美元）和亚马逊（AMZN，股价134.16美元，市值1.37万亿美元）等科技巨头纷纷表示赞同。官方机构如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（NIST）与负责维护米制公约的国际计量局（BIPM）也表达了支持态度。取消闰秒的呼声正越来越强。

　　科学上有两种测量时间的方式：一种是基于地球自转的天文测量而得出的“世界时”，一种是以原子振荡周期确定的“原子时”。由于地球自转的不稳定性，世界时和原子时会出现差异，一至二年会差大约1秒时间。 　　为了解决这种差异，1971年国际计量大会通过决议，决定采取一种折中的“协调世界时”（UTC）来计时。这一系统以国际原子时为基础，并通过不规则地加入闰秒来抵消地球自转速度变化的影响，以保证世界时与原子时相差不超过0.9秒。 　　地球自转速度变化的原因仍然是个谜。科学家们提出了几种假说：冰川融化导致地球两极的重量减轻；地球内核的运动；地震活动；地球自转轴相对于地球表面的小幅度运动，即“钱德勒摆动”。 　　总体而言，地球的自转速度是不断变慢的，所以从1972年实施闰秒制度以来，全球已经进行了27次调整，每次都是增加一秒的“正闰秒”。 　　但近期，地球自转速度出现了加快的现象：2022年6月29日，地球自转用时少了1.59毫秒，创下了有记录以来最短的一天；7月26日，地球自转又少了1.5毫秒。因此全球的计时组织正在讨论是否需要删除一秒，即实施“负闰秒”。 　　当添加闰秒时，举例而言，计时系统会在23时59分59秒后，再额外显示一个23时59分60秒的奇特时间，然后才跳到0点。当实施负闰秒时，计时系统则会从23时59分58秒直接跳到0点。 　　对于使用以UTC为基础的网络时间协议（NTP）的计算机系统而言，上述调整会带来一些困扰。2012年实施闰秒时，网络论坛Reddit、职业社交网站LinkedIn，餐馆点评网站Yelp等网站曾经历过大规模的瘫痪。2017年，闰秒又造成云平台公司Cloudflare的计算机误认为时间倒退了，导致部分客户被切断服务。 　　Linux操作系统的发明人Linus Torvalds曾表示，“几乎每一次实施闰秒，我们都会发现问题。这真的很讨厌，因为它是很典型的那种从来没有运转过的代码，因此在正常情况下从来没有用户测试过。” 　　科技界对闰秒的排斥日益增加，Facebook母公司Meta的两名工程师在7月27日撰写博客文章，呼吁取消闰秒制度。 　　据科技媒体cnet.com报道，谷歌、微软和亚马逊三大科技巨头支持Meta的建议，而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(NIST)和国际计量局（BIPM）这样的官方机构也表达了支持态度。由于最终是政府机构来决定计时系统，因此这两家机构的表态意义尤为重要。 　　“实施新的闰秒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，弊大于利，我们认为是时候用新的技术来取代闰秒了，”撰文的Oleg Obleukhov和Ahmad Byagowi表示。 　　他们认为，闰秒制度的主要受益者是科学家和天文学家，因为他们以UTC为基础来观测天体。假如没有闰秒来修正UTC，那么很多天文观测设备和软件都需要进行调试，才能继续和UTC保持一致。 　　此外，由于此前的闰秒都是增加一秒，人类社会还没有经历过减少一秒的调整。“对于负闰秒的影响，还从来没有进行过大规模测验，它可能会对依赖计时系统的软件造成灾难性的影响。”上述两位工程师表示。 　　Ahmad Byagowi对cnet.com表示，“我们预测，如果我们只坚持使用国际原子时而不遵守闰秒制度，那么至少可以坚持2000年不出问题。也许到那时（2000年后），我们才需要考虑修正时间的问题。” 　　不过两人还是对消解闰秒造成的麻烦提出了解决建议，这就是谷歌率先提出的 “闰秒弥补”（leap smear）的做法，也就是在比较长的时间段（Meta采用了17个小时）里以每次几毫秒的进度将闰秒消化掉，从而显著减少对系统的干扰。这一做法目前在科技企业中比较流行。 　　值得注意的是，当前全球还没有一个解决闰秒问题的统一方案，但已经有许多组织都在研究有关闰秒的问题。国际电信联盟已经在2015年委托编写关于闰秒问题的报告，报告预计将在2023年发布。